墨卿淼

悦为其景而清晨,月依山傍水温文
以意逆志,知人论世

泽乾——藏心,肆

#灵魂穿越,过去将来

#OOC预警,人物私设满天飞

【藏心】叁 


17、看过将来

纵使知晓了那所谓的过去,也依旧还是害怕。


怕他会出事,怕一切会因为那些微的不同而有变故。这些年,向来是在赌命。


太子被绑架,不过是林相那群出门不带脑子,认人不看正主的下属又忘了吃药。


这太子殿下还真是高高在上,深居简出。


二皇子听到消息只觉得这人怎么又不是“犯傻”,好好的,踏什么青,连个侍卫都没个像样的。


带着谢必安直向郊外,坐上双骑的马车,一路颠簸。



“杀。”言语冷漠如冰。真的生气了。


范闲的剑被谢必安斩断,他也来救林婉儿。


“范闲,他若是伤到分毫,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这句话是李承泽说的。


李承泽在二皇子飞奔在走廊的时候出现,强压下怒火将林相等人赶走。“尽数杀光了。”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。



李承泽紧紧抱住眼前的人。他们,有多久没见过了?还能触碰到他,真好。


太子也在这忽然不太一样的“二哥”身上感觉到他的心急如焚。


他在发抖,声音也有些呜咽。这让我们一向对自家哥哥“认知不太明确”的太子殿下有些无措。


最后也只有一句,“你这是什么章程?”


“别动,让我抱一会儿。”李承泽将脸埋在他颈窝出,有些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。


良久,终于将人松开。太子殿下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,用手拍着胸膛平复气息。


“记得,别再让自己至于这样危险的处境,京都的事情都有我替你瞧着。”


看着那人抬头看向自己那疑惑又带着防备的眼神,李承泽补了一句,“放心,我不会真的和你争。只要看你没事就够了。”


“你是我的太子殿下,当然是要好好看着。”二皇子若是主导着身体,这是已经轻笑出声。这人,还真难哄。


“回去吧,今天的话,你就当没听过。”侧过身子,让出路。天色已晚,还要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去。虽然,一点都不想离开。



兄友弟恭,我们从来都不配。


我不希望是你二哥,我不想只当你二哥。


既然注定得不到,那就只能多看看你了。


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帝王。


也不知道,这一切,会否因为自己来过而变得不一样。可惜,没时间了。



扶人上了马车,李承泽就靠坐在车里闭眼休息。


李承泽和二皇子说,自己要走了,该是不会再出现了。他是笑着说的,带这些落寞,但也还好。毕竟这一切,本就像是一场幻梦。


是啊,能再见到他已是不易,这边还可以有些短暂的相聚,那边或许什么都剩不下。又何必多求呢。



“你从未完整的和我说过那天的事。”


看着青年人眼中的希冀,他还是决定那段回忆展开来。不过就是单相思罢了。


二皇子看到了东宫,李承乾在书案前正襟危坐。



二哥,你来做什么?


想来见见你。可还好?


在这里,还能分什么好坏。我还有比东宫更好的地方吗?


可这里,还不够好。


李承泽,你已经败了……


对你,我赢过吗?


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还想做什么?


只有你我,承乾,还记得那个赌吗?


李承泽,你还有命吗?举兵造反,兵败被贬为庶人……你是如何从检察院的地牢里逃出来的?!他……能放过你?


他何时想过要放我?贬为庶人啊……那就不是兄弟了。挺好。


所以,你究竟为什么来?……杀我?


来看看你罢了。……既见……君子……你知道吗?我想听你念出下半句。


下半句……是什么?



后面就是范闲将人打晕了。李承泽的手抚摸着李承乾的脸颊,口中喃喃道,

“寒来暑往,秋收冬……”藏——

抬头看了范闲一眼,以指封唇,笑得凄凉。



过去在书里看过的句子,用在这处,刚刚好。


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被藏在心底,最终与记忆一同归藏。



【他说我兵败输了。……对他,我从未赢过。最后一面,见过也就够了。既然他不懂,那现在何必再说。本就是不该有的心思。】


李承泽抬头看向二皇子。他也好久没回忆过这些过去了,原来依旧是不甘心的。不甘心他什么都没说。


身影渐渐消散,化为光斑点点。



【你听过你个故事吗?王侯家的世子和二公子原来也是“言笑晏晏”,后来兄弟阋墙,争权夺利。二公子喜欢世子,这是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。万事皆有果,后来就是——二公子离世,世子继位。】


这个故事,李承泽说给范闲听时,他说没听懂。既是辛密,又怎会那么容易能听懂的。




二皇子似乎看清了那一眼,可有些事情,不会改变。那个木头,能明白什么……


睁开眼,余光看到身边规规矩矩端坐着的人,倾身将人压下,双手紧握成拳,感受到那人的推拒更是直接将心里的不快道出,“李承乾!你……”怀里人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到瞬间停止了动作。“……算了,还没到那天。”二皇子紧闭了一下眼,再睁开,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。


这人还是他的太子殿下,他还有时间。


感觉出这人说上的力道松了些,太子出声道,“二哥你……李承泽你给我起来!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

“别动,让我靠一会儿。”二皇子偏了身子靠在太子肩头小憩。温热匀称的呼吸打在脖颈上,被压着的人将红透的脸转向一边。


“你知道‘既见君子’吗?”片刻后,二皇子突然出声问出这一句。


“什么?”


“今夕何夕……”见此良人。


“要进城了,你可以起来了吗?”太子今天也是有些疲倦,不想多费心思去理解这人莫名其妙的话。


“放心,没人查。你我兄弟许久未曾谈心,不如,聚聚。”二皇子起身帮太子将被压出褶皱的衣服抚平。


“没空。”不耐烦的一句回答。


“我有空,陪着你。”



外面的街道一片喧闹,配着从远处撒下的金黄的阳光,这人间的烟火很美,华灯初上。


希望未来会不一样,你这样美好,我怎舍得放手。



18、情深不寿

李承泽看到了,他在屋后让那只鸽子落在手上,那人是背对着他的。其实都一样,本来就没打算留下的人,怎么留下。谁都不会留在这里。


那夜李承乾坐在书案前扶额睡着了,桌子上是本地方图志。


这些年李承泽去过很多地方,穿梭于人间烟火之中,书是他拿过最多的东西。记忆会随着人的离开而消失,文字却可以一直留存。



李承泽蹲在他旁边轻声唤了几句。呼吸之间的距离,看见他眼下淡淡的乌青,这人还真是勤勉。这些年,该是过得有些累的吧。


小心地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上,不远的距离三两步而已。这人,似乎瘦了。轻得连他现在都还能抱起。低头看着那人的眉眼,手指浮在上面细细描摹。李承乾就这样躺在床榻上安稳的睡着,感觉不到身边人的情感。


李承泽有些后悔留他了,因为他不想离开了。可是他们之间有还有什么呢?过去和现在不同,却不会又丝毫改变。闭眼压下繁乱的心绪,轻轻启唇吻上他鼻尖的小痣。他呀,还是不知道的好。



木芍站在院子里,望着窗子里那削瘦的身影。这人总是这样,少有“真心”的话流出。


“明天你跟他一起走,他不会丢下你。”李承泽从房中走出,轻声掩上门,在石桌旁坐下。


“那你就要丢下我吗!先生为何要骗我?”木芍看着人,声音有些沙哑。


“还记得吗?初见那年,你是学堂里一群孩子里最板正的那个,待人恭敬守礼的样子和他很像。”李承泽看着他,神色温柔。


“这是你第二次丢下我了!”木芍背过身去,不再理人。


【其实该是第三次了。还真像个木头。】


“你啊。终究要离开的。”李承泽抬头望着他头上的月亮。你们都是月光,不该困在这一方之地。那不是我能独占的美好。




次日清晨,李承乾来和人告别,李承泽坐在桌前,一手持书,一手下棋。


“二哥,我……”李承乾坐到他对面。


“我知道。带上他。”李承泽转头抬下巴指了一下门口的木芍。


木勺走上前对李承乾恭敬行礼,“前辈,我还不能跟你走。不过我会去找您的。”


【还真是没忘,算了,这也可以放心了。我不能陪着他,至少还有你。你陪着他,也不用一个人了。】




最后还是李承乾一个人下了山。


“承乾。”


李承乾回头一笑,李承泽也回一笑。只有木芍收在袖子里的手一直紧握着。


山间的风将头上藏蓝色的发带吹起,错乱的枝丫将那发带钩下,一头青丝散下,那几根白发,分外扎眼。

原来,真的过去了这么久了。……抓不住了啊。




和李承乾不一样的路下山,向着同一个地方——上京城。


李承泽和木芍来到荒凉破败的二皇子府。这里的地段很好,却荒败了许多年,没人来过。


翻墙进去,穿过那重重地回廊,那花园的假山里有一个暗格,里面是一幅画——山水远景。木芍没见过那样的风景,只觉得很好看,左下角的朱砂落款被一滴浓墨糊了字迹。木芍看着李承泽脸上温柔的笑,不难猜出这画是谁所作。




城外有一处远山,可以俯瞰整个京城,向着东方。从日出到日暮,看那地方被霞光照亮,看万家灯火通明。那里,向来繁华。


李承泽在一棵金黄的桂树下蹲坐着,那树叶落了一身,一片最是明亮的遮盖在左眼上。他在这里呆了整整一日。



“木芍……送我回去吧。你也该走了。”李承泽看着远处那一点灯火,流晶河上的花灯很多,连成一片星河。


“先生,为何给我取名木芍?”木芍看着手中画卷。


“木芍药,花似牡丹,可入药……

替我陪着他,好吗”李承泽轻抚木芍的脸颊,为他拭去眼角的泪。他会为我的离开伤心吗?还是算了吧。


“先……爹,孩儿,谨遵教诲。”木芍埋头叩首,终于,终于,叫出来了。


李承泽的手轻叩他的头,最后滑落在身旁。


七日后,火化成灰。木芍在那座山上一共待了九日,他,该走了。




旧屋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,服饰简单,却看得出那是一位“贵人”。


“他呢?”问的很轻,答案……显而易见。


“就在这里,从未离开。”木芍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梨树。棠梨树,有,缘……树下是新翻的土,树下……有一个人。归得其所。


“我们……走吧。”



李承乾和木芍走过许多地方,有许多那画中的景。木芍一路说着他从李承泽那里听来的故事,他们也算是踏遍山河。这是个,原来……很远的梦。


【山水远景图】里有一棵棠梨树,有一棵金桂,都是上京城里煞好看的。桂树,木芍在二皇子府见过,就种在那假山旁边。棠梨……是一年他们一同种下的,李承泽每年都在树结果子时去东宫,许多年。



19、云木芍

那年范闲来看李承泽,李承泽曾和范闲说过关于木芍的身世。


“那孩子,也是可怜。”



你似乎没说过,你和那少年的关系。


是吗?你想知道?


年纪不大,举止老成,和“他”很像。听说他是那穷秀才养大的,可他却和你更亲近。他很依赖你,听你娘说,“他”也从小这样板正。


是吗?我觉得他不像。都不一样。何况……“他”不会想见我。


“木芍”?名字还怪秀气的。他为什么跟着你?


他是被秀才从庙里捡的,后来秀才成亲,不能带着他,就送我了。不过我没空照顾他,村里的人都对他不错,他还在学堂旁的草屋,有时会来找我。


你和那孩子疏远,因为他很像“他”。


算是自欺欺人吧。本就缘浅。


如果,“他”来了,你会如何?


其实,也并不想见“他”。不过,如果死在“他”手里,或许……也不错。我活着,本就为“他”。


就像木芍因为你才活着。我看见过他身上的旧伤,他曾在梦里呓语,带着恐惧,叫我不要扔下他。那孩子,很让人心疼。


我欠的,就是他们了吧。希望我走之前,能给木芍一个好的去处。


可他心里,谁都比不上你。




是啊,谁都比不上。


云木芍,一个孤儿,被弃在山里的孤儿。


世道嘛,从来不会万事安然。穷人家养不起,就只能狠心丢弃。这样的事情,从不少见。


那年李承泽在山道上听见了婴孩的哭泣声,远远瞥了一眼,没管。毕竟,他哪有精力去管这是是非非。转身,踏上回程。


也里传来了狼的叫声,害……善心就是这样来得突然。披上衣裳点燃一盏灯就凭着回忆,去寻那孩子。他找到了孩子,狼也找到了。火焰并不能将那匹狼吓走,李承泽也只能抱着那孩子在这山林里转悠。


怕什么呢?命吗?该是这孩子的命吧。自己,不过就一具空壳罢了。


山林里恰好有猎户路过,李承泽和他一同下了山到村子里。村长是个善人,收留了那孩子留下,可以就没个安稳的地方。


当李承泽在外游山五六年后回来时,那孩子已经在村子里各家都待了个遍了。穿百家衣,吃百家饭。这孩子从小就乖巧,还会帮忙做些琐事,很招人喜欢。


名字是临走前李承泽起的,当初只有两个字——木芍。村长他们也想过些“虎子、大壮、石头”之类的贱名。贱名好养,不过最后还是觉得“木芍”更好。草药,能卖钱,也算是图个吉利。



那是木芍第一次到李承泽的家中过夜,那两日,他以为,自己以后就跟着他了。可惜,他只呆了不到半年就有离开了村子。李承泽和村里学堂的夫子谈了大半日,最后留下三两银子。


是,木芍和那学堂里的夫子一起。夫子有个儿子,是个秀才。儒者都是善心的吧,三两银子,养了那孩子七年。


此后三五年李承泽会回来一些时日,修整山上的屋子。木芍也渐渐习惯了这个“飘忽不定”的人。村里嘛。总会有些“闲话”到处传。说的不好的,他从没记过,其他的,他也不甚在意。

可有些事情听多了,就听进了心里。原来不信的,竟也开始相信了。

比如:木芍是他云泽的私生子;云泽的妻子早已离世;云泽的发妻因木芍而逝,所以才会被他在夜里丢去山里……



一个自小在各家辗转的孩子,怎会不害怕别离。十二岁时,夫子离世,秀才也到了镇子上居住不再回来。从那时起,木芍一个人在学堂旁边的屋子里生活,克己复礼,怕行差踏错,招来非议。他经常上山,等李承泽回来。


李承泽在木芍十三四岁时才在村子里安定下来。

三年后,李承乾上山,李承泽骗木芍那是他爹,少年信过的,不过他更在乎他的先生,那是他不想离开的人。




【替我,陪着他。】


【好,我去找他。】


评论(5)
热度(17)

© 墨卿淼 | Powered by LOFTER